采访及文字| 欧阳文鑫
导师| 洪兵
编辑| 林子瑶
“你不知道脱裤子吗？快点！”、“你叫什么？有那么痛吗？”、“你没做过爱吗？为什么会痛？”、“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别人听到了会笑话你的！”……
她们躺在妇科检查床上，听着这些严厉的话语，伴随着医生粗糙的检查手法，身心暴力重叠，紧张、焦虑、恐惧和羞耻在内心翻滚，但最终这些苦果也只能被他们一个人吞噬。 妇科疾病检查已成为一些女性心中难以言喻的痛。
2021年7月7日，“代表月亮消除妇科检查阴影”豆瓣群成立。 一直被掩盖的问题逐渐暴露出来。 内心隐藏着恐惧和阴影的女性找到了自我书写和表达的空间。 在这里，她们互相交流妇科检查经历，分享总结经验，传递鼓励和善意。
然而，妇科检查“阴影”“暴力”的原因并不简单直接。 妇科疾病和妇科检查背后隐藏着许多深层矛盾，仍需引起重视。 在保护妇女生殖健康的道路上，疾病的耻辱文化、传统的性别价值观、医学人文关怀的缺失等，这些仍然是需要克服的障碍。
南加州大学妇科医生对数万名性骚扰女性受害者提起诉讼
当那些影子落下时
当小欣走出考场的时候，羞耻、恐惧、无助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内心剧烈震动。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离开医院。
这应该是正常的阴道超声检查。 那天来考试的人很多。 她站在考场帘外，一边排队一边玩手机。 帘子的那头，不时传来医生尖锐的吼声：“你怎么躺在上面？躺着！”、“给我！” 赶快！”
小欣按捺不住，往里面看了一会儿，隐约看到检查床上躺着一个年纪很小的女孩。 小新能感觉到女孩全身都弥漫着惊慌和羞涩。 她被医生的喊叫惊呆了。 考试结束后他甚至忘记从幕后离开。 这个过程自然也伴随着医生新一轮的责骂。
此时还没有轮到小欣检查，但她开始感觉不舒服，尤其是看着女孩瘦弱的背影，“感觉就像被针扎了一样”。 小新给考场外等候的朋友发了一条信息，描述了刚才的可怕情况。 朋友淡淡地回答：“可能是医生担心了。” 看到这条信息，她话到了嘴边，有些哽咽了。 在心里。
正当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对朋友说些什么时，突然听到医生掀开帘子，对着检查室里排队的人喊道：“站在帘子后面的人，你们站这么远干什么？提前把裤子脱了，你检查的人是个孕妇，等她检查完了，你马上就来，听见没有？” 此后，幕布再也没有拉开。
听到这毫无反抗余地的命令，考场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开始纷纷解开自己的裤子。 小欣觉得这个要求有些离谱，但出于对医生的尊重，尽管害怕和服从，她还是这么做了。 “也许当时在她（医生）眼里，站在检查室里的人不是病人，只是行走的器官。”
她躺在床上接受检查，原本用来隔断的帘子已经没什么用了。 其他人则排着队，近距离地守在床前。 羞耻感太强烈了。 最后，当医生不屑地将卫生纸扔到她肚子上的时候，小欣终于等到了检查结束。
“明明都是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经历过这种“难受”的不只是小新。 李细妹在北京三甲医院第一次内检抽检时，也留下了难以言喻的妇科检查“阴影”。
那是在2019年，当女医生将棉签插入鸭嘴钳打开的阴道，用力刮取样本时，李细眉痛得发出嘶嘶声，但医生却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用了一种恶心又略带嘲讽的语气。 他对她说：“你没做过爱吗？为什么会痛？”
李细眉顿时不敢再说什么。 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不该痛得哭出来。 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错了。 “像我这样未婚但性活跃的女性不符合医生的价值观吗？” 她忍着疼痛，忍着整个采样过程。
回家的路上，李细眉的身心不适持续不断，尤其是医生突然的一句话。 起初她想：“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但心里还是有一种被评判的感觉，“为什么说性生活检查就不痛？为什么我不能？” 有没有关于疼痛的反馈？”
那次“阴影”之后，李细妹就再也没有去做过妇科检查。 她很害怕自己再次遇到类似的情况。 “以前，如果我感觉有点不舒服，可能会直接去医院，但现在，我只想……反正不是很严重，算了！”
时间又过去了两年。 2021年7月，李细妹在豆瓣首页偶然看到一个名为“代表月亮消除妇科检查阴影”的群的帖子。 帖子中描述的经历与她两年前的经历相似。 如此相似的经历，让她心中蔓延出一种同理心和共鸣：“原来我不是唯一的！” 她立即申请加入该小组，并与小组分享了她的经验。
自写女性经历
“为什么我们这么害怕？”、“为什么我们在检查台上突然失去抵抗能力？”、“为什么我们感到羞耻？”、“为什么妇科医生说话不好？”……这些都是“代表”月亮消除妇科。” “检查阴影”小组更愿意讨论的问题。
群主谷立国在2021年7月7日创建这个群时，在简介中写道：“欢迎遭遇过妇科检查阴影的姐妹们写下自己的经历，别人完全可以认为你的话是假的。”或者是一段不够真实的记忆，就像你可以绝对确定你所遭受的伤害是深刻而真实的一样。” 截至发稿之日，该团伙成员已聚集20362人，小新和李细妹也在这里。 其中，她们在群里分享交流了自己独特的妇科检查经验。
“羞耻、痛苦、不开心”，李细梅在帖子中这样描述和总结那次妇科检查的阴影。 对于很多群里的成员来说，这些感受并不陌生，而且大多也是自己考试经历的写照。
古力果曾于7月17日发起一项题为“你有妇科检查的影子吗？”的民意调查。 为了了解团员身边的妇科检查环境有多恶劣，她补充了问题中包含的“暴力因素”。 “分为态度暴力、语言暴力和检查暴力三个层次。到目前为止，民意调查结果仍然显示，“遇到的医生比较温和”的人占少数（18%）。
古力果发起的民意调查结果
古丽果的初衷是让更多的人关注“妇科检查暴力”问题。 她曾在一位群友的帖子下留下这样的话：“一方面是生育、痛苦和血腥，一方面是愧疚和羞耻，另一方面是观看、责备和咒骂、侮辱和嘲笑。 我要把这个问题揭露出来，让大家看到这样奇怪、残酷、不合理的事情正在发生，并思考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之所以想成立一个团体，正是因为没有地方可以暴露真正的问题，同时让大家互相提供经验和建议，以保护自己免受身心伤害。”
佳佳曾经有过凌晨妇科急诊的经历——身体上的疼痛，加上全程面色阴暗的医生精神上的压迫，让她感觉自己就像坠入了地狱。 她躺在检查床上，听着值班医生不耐烦地询问她有没有什么问题。 她在心里问自己：“我是不是应该一大早去急诊室？打扰他们休息不好吗？是这个吗？” 我做错了什么，所以她才看我不好看？”她甚至担心医生和护士取笑她。
由于医生没有给病人诊断出明确的结果，只是给出了住院手术、保守治疗或不住院的建议，佳佳还是害怕，赶紧签了拒绝治疗离开医院。
第二天一早，她又到另一家医院检查，发现体内大量积血。 她被诊断出黄体破裂。 接诊医生告诉她，如果再不住院，她就有生命危险。 当时她特别幸运，没有因为这次紧急情况而抗拒妇科检查，否则她可能会在恐惧的阴影下死去。
佳佳在群里分享了这段经历后，评论区其他成员的评论让她越来越确信这不是她的错。 那时的自责和服从只是恐惧下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心理，尤其是一些安慰。 它来自同时也是妇科医生的成员。 他们还告诉佳佳以后遇到类似情况如何解决。 大家的鼓励和帮助让她变得坚定、温柔、理智，慢慢治愈和消除了这个阴影。
群里成员自发公开了自己的妇科检查情况，这是女性个体经历的自写。 也抛弃了那些象征性的认知，从而在身体与精神的集体共情中完成女性自我的探索与寻找。 需要认真对待。 研究方向为性别史的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陈艳认为：“这种个体分享让女性的经历被看到、被听到，这本身就是一种对女性的赋权，尤其是当他们周围无人能理解时，网络上有这样一个支持渠道，既方便又减压。”
亚男曾在产后42天接受了一次相对粗略的经阴道B超检查。 虽然她能理解医生的不耐烦，但结束后还是忍不住给丈夫发信息“抱怨”：“已婚孕妇”没有尊严！”丈夫回复：“检查是为了你的健康。这种安慰并不能真正安抚她郁闷的心，留下的只是情感落差下的无奈。
于是，在两年后无法逃脱的单位体检期间，她鼓起勇气，发表了进群后的第一篇帖子。 她也接受了同样的粗略检查。 之前她只是默默观察，一般都是看别人的帖子。 并从评论中汲取一些安慰和力量。 帖子发出后，她说完心里轻松了。
像延安这样的2万多名队员找到了这样的出口。 在这里，他们相遇、传播并收获善意。 然而，她们的身后，却是更多沉默的女人，阴影之下，则是更多的影子。 他们可能没有找到合适的发声渠道，也可能因为一些旧有的束缚而羞于发声，甚至可能受到落后观念的束缚，被限制在健康保障的门槛之外。
问题的最终目的不是讨论如何建立一个巨大的媒体平台来吸纳所有经历过妇科暴力检查的女性。 正如陈岩所说：“任何分享渠道都是片面的，没有全面的。” 需要追问的是这些阴影和伤害背后的深层原因。为什么大家都默许现状和痛苦？为什么女性在保护生殖健康方面总是陷入困境？为什么妇科检查和疾病本身没有得到适当的重视和认识吗?只有消除这些“为什么”背后的指涉，才能为女性带来健康的医疗环境。
比喻疾病之后
“我妈当时没做那么多检查，我不是已经生好了吗？”
“好女孩都不需要接种HPV疫苗！”
作为一名妇产科医生，看到抖音上的这些评论，苏宇几乎要“愤怒”了。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感叹：“科普任务还任重而道远！”
若华说，光是“妇科检查”、“妇科疾病”两个字就让她感到害怕，尽管她的孩子现在已经上大学了。 她并不是唯一一个感到厌恶的人。 她很少和朋友谈论这些话题。 “这毕竟是私事，不好问，也不好回答，谁知道你得了那些病，别人会怎么看你呢？”
她害怕回家，但若华仍然坚持每年至少做一次检查。 这和她亲眼目睹的一件事有关。
那件事发生在2009年左右，她住院过一次，同病房的人是一位和她年龄相仿的女性。 若华称她为“陈姐”。 陈姐在家干农活时腰部受伤。 情况相当严重。 她特地来到市里的医院做手术。 她还想检查一下自己的阴道瘙痒的问题。 她以前在农村家里生过孩子，而且是自然分娩。 她的阴道因此被撕裂，但她从未去医院检查。 一是怕出丑，二是没时间。 每当她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她就索性吃药擦一下。她就这样处理了十几年，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妇科检查后的第二天，她就准备进行腰部手术。 医生突然来到病房，告诉她筛查样本中的细胞不对。 她最初被怀疑患有宫颈癌，需要再次进行活检。 “我记得陈姐吓得脸都白了，一下子就哭了，我都快被吓死了！”
若华认为这件事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提醒，“耻辱和无知已经伤害了很多人！”
与陈姐类似的女性还有很多，逃避医疗的也不少。 她们甚至可能对基本的妇科知识一无所知。 菲菲说，有一次她和朋友谈论宫颈癌时，朋友甚至分不清“HPV”和“HPI”的区别； 但在延安的理解中，妇科检查还是应该给女性做。 已婚妇女可以，但未婚少女或没有性生活的妇女除外； 群里有成员曾发帖称，自己感染HPV后，总是被误会是因为“乱交”。
关于女性疾病的知识长期以来一直被误解甚至污名化。 陈艳认为，原因是：“从源头上来说，妇科疾病与其他疾病不同。比如心脏病，男女皆有，是人类的普遍经历，而妇科疾病只属于单一的生理状况。”性别，而女性在人类发展史上一直处于弱势地位，而且在被认识的过程中，这些疾病总是与性别联系在一起，因此，这种认知往往成为一种不公开讨论的疾病不能将其视为常识。研究内容只会加深其保密性，并助长其污名化。”
美国作家苏珊·桑塔格在《疾病的隐喻》中认为，疾病隐喻从来都不是中性的。 一种疾病越是神秘，它产生的隐喻可能就越糟糕，而疾病及其隐喻代表了现象和本质。 剥离开来，疾病本身就被隐喻所掩盖，它成为堕落的证据。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把过错归咎于患者，而不管患者本人是否是疾病的受害者”。
这些观点也适用于妇科疾病。 由于对妇科疾病的道德批判，女性患者不仅承受着疾病本身带来的痛苦，还背负着疾病上的“耻辱”印记，这也会阻碍她们纠正疾病。 得到有效治疗。
如果我们想要正视并解决疾病，就必须将疾病作为一种自然的生理现象恢复原貌，并且需要规范相关的妇科检查。 苏宇见过太多因羞愧而没有把主诉说清楚，最终导致医生误诊或漏诊的患者。 她反复强调：“这并不意味着你的病人因为一些污名化的原因而避免谈论这件事，这是正常的。” 如果你直接看它并正常谈论它，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医院从来不是评判病人道德的地方，它更多的是客观诊断生理状况的地方。”
这背后，正确的性教育和身体知识是基础。 小周回忆，初中第一次接受性教育时，老师要求女生放学后独自一人待着，讲课也很马虎，“我觉得男生其实应该留下来听，男生和女生都应该接受完整的性”教育。” 教育，只有了解、认识彼此的生理结构，才会发现性器官只是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我们的手脚一样。 为什么要让它们变得特别？ 为什么要赋予我们身体的一部分额外的道德概念？ 只有互相了解，才能更好地互相尊重。”
此外，妇科男医生也是人们热议的话题。 《激动人心的offer》第三季中，一个热搜话题是“女妇产科医生该不该升职？” 改变？”
难免有些女性会介意给她们做妇科检查的医生是男性。 两个月前，菲菲去一家三甲医院做白带例行检查。 发现是男医生后，她要求找女医生。 但医生拒绝了，并说：“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忙！我是来帮忙的。我通常会寻求帮助。” 你得排很长时间才能看到！”菲菲只能忍辱负重，只好妥协。
男性妇科医生的处境不仅困扰部分女性，也引起男性的诸多担忧。 在知乎、豆瓣等平台上，你总会看到类似“儿媳去医院妇科检查，私处被男医生检查，她感觉怎么办”的内容。心理不舒服？”、“男朋友说我选了男医生看妇科，想分手”等等问题帖子，而这些问题下的回复往往指责问题中的“男人”：他们过分重视女性的身体视为自己的财产。
知乎上的问题
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教授徐彪认为，一方面，对于异性医生所面临的耻辱，没有必要过于严厉。 “毕竟，科学与文化之间还是有一些难以跨越的领域，因为社会还没有（摘自《基于传统观念，个人完全不介意是不现实的》。至于医生能否改变，病人自然有权利提出要求，但医院是服务大众的，提供的服务是公平、公开的，能否满足病人的具体要求，是要斟酌的。另一方面，“我们女性一定要有信心和信心”。身体自主权，如果过度受传统观念束缚，实在没有必要，在疾病面前最好抛开性别，让科技和健康优先！”
“医生只看肉”
克服观念和意识的障碍只是第一步。 当女性真正进入医院时，发挥作用的是医患关系的处理，让勇敢进入医院的女性不会再因为医生“暴力”的阴影而受阻。 在医院之外，这就需要医生展现出人文关怀。
小周第一次去做妇科检查是在她19岁的时候。 她永远不会忘记的是，医生看着她的白带样本，一脸厌恶，还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说实话，当我看到医生的表情时，我对治疗疾病失去了所有的信心，我的自尊心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好像我是一个很肮脏的东西。”
洋洋把自己糟糕的妇科检查经历发到群里后，收到了一条很特别的私信，只有一句话：“医生只看肉”。 洋洋并不知道这条私信是为了安慰。 她还在反驳她。 无论如何，这句话本身就让她不同意。
在她看来，这句话取决于它所处的上下文。 医生在检查时不加区别对待，是其专业技术水平的体现，无可非议。 但“无差别”的前提是医生要把病人当作人来对待。 “如果没有这个前提，医生只是把我当做肉一样的东西，那么我觉得这句话只是一个借口，就好像它是一个人一样。” 看似客观的立场抹去了我作为人的主观感受和权利。”
苏宇进群后，有时会看到群里的一些帖子，觉得有些医生的态度和做法太粗鲁了。 她一直认为，与大多数其他科室不同，妇科检查的特殊之处在于，患者更容易直接感受到医生的情绪，直接体现在整个检查过程中，自然需要更多的尊重和同理心。
“特别是对于第一次来这里的人来说，她基本上很紧张。她不知道如何配合。如果她继续忽视自己的感受，或者用自己的一些道德观念强加自己的道德价值观对病人进行谴责，那她只会让你更加害怕，做检查就更难了！”
彭草是一名超声医师，经常处理腔内超声（包括经阴道超声和经肛门超声）。 她坦言，看到群里的一些帖子后，她会反思自己的工作是否做好。 那个地方。 入行以来她最大的感悟之一就是：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有时候你只是告诉她没关系，然后她就会感到更安心，就像那些可以说或不说但不说的人一样。 我会避免说好听的话，也许我不经意的一句话会在她心里记很久很久。”
蓬草理想的医患关系是：相互尊重、相互理解、准时就医。 她希望改变不仅来自医生，还需要患者的配合和理解。
据她描述，超声科的工作极其密集，环境嘈杂、节奏快，她基本上一直保持着注射血液的状态，嘴和手不断地动。 有时她会听到门口有人大声抱怨：怎么这么久才来？ 为什么你还不能来找我？ 但即使工作一上午或者整个下午，即使不喝水、不上厕所，甚至加班，病人还是完成不了，更何况有时会遇到精神紊乱的患者。 在这样的状态下，医生其实很难顾及大家的感受。 他们只能说是尽可能的关心和体贴。
“金眼科、银手术、又脏又累的妇产科……”苏宇坦言，随着工作量的巨大和经验的增加，医生的同理心会慢慢被磨平，或者说是慢慢地。 变得“麻木”，但底线当然是正常看病，不要把烦躁和疲劳带到工作中，“因为最终不是病人的错”。
这和小周的想法很相似：“说到医生的人文关怀，尤其是在繁忙的公立医院，我其实并不要求医生对我有额外、细致的照顾。 只要他们有起码的尊重，我想就可以了。 足够的。”
“大家都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2021年12月21日，国家统计局发布《中国妇女发展纲要（2011-2020年）》最终统计监测报告。 报告指出，2020年，妇女常见病筛查率达到86.6%，比2010年提高25.4个百分点，实现了《中国妇女发展纲要》中“达到80%以上”的目标。 2011-2020）”。 这不仅意味着妇女生殖健康服务水平显着提升，也表明妇女自我保健意识和能力得到提升。
2010-2020年全国妇女常见病筛查率
在徐彪看来，“有‘健康素养’的病人”是医生最喜欢的病人类型。 这本质上取决于女性自身健康知识的提高、科学合理的态度和行为，而且从整个社会的角度来看，也有必要推动女性健康话题受到更多的关注，并且应该成为积极理性的关注。
陈曌认可该团体的热情的同时，也担心该团体会演变成负面信息的集合体。 古力国也注意到了这种潜在的趋势。 她在一位群友的帖子下留言：“真心希望姐妹们能在帖子里看到有用的东西，不全是情感，都是情感。” 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甚至会让问题变得更糟。”
小周晒出自己“不幸”的妇科检查经历后，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她觉得自己只是停留在消极的抱怨和发泄上。 她担心这会加深其他团队成员的恐惧。 四天后，她又发了一篇新帖子，分享我在深夜急诊室遇到好医生的经历，希望能给群里的姐妹们一些信心。
小周发了两次帖子
在群里题为“你有妇科检查的影子吗？”的民意调查中，虽然“妇科检查时遭遇暴力留下阴影”的比例依然高达57%，但“遇到温柔的医生”和“两种情况”遭遇过这一切的女性比例已经达到了一半，这也或许可以给那些对妇科检查有阴影、逃避妇科检查的女性们一些启示：并不是所有的妇科检查都很痛苦，也没有必要因为噎住而停止进食。消极对待所有医患关系。
李细妹非常喜欢群里的氛围：一方面，经验分享和科普可以帮助她更多地了解妇科检查和疾病； 另一方面，她觉得群里的每个人都不是无所谓是非的，“我记得有一次，我看到有人抱怨乳腺检查医生摸她的乳房，评论区就会有人纠正她，说这很正常，她想太多了。”
此外，她还经常看到从事妇科的人在群里回答问题，分享关于这个职业的实际情况和想法。 她还注意到，一些医学生在看到群里的很多经历后，希望当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妇科医生时，能够更加体贴、尊重每一位患者，“我觉得这样很好，让患者和医生，包括那些未来的医生，要有一个沟通渠道，即使很小。”
表示，医生和患者的目的是有效，准确地诊断和治疗疾病。 在最终分析中，他们还将改善医疗和社会环境并共同保护妇女的生殖健康。 “每个人都在努力。 向方向努力工作。”
古利科（）在七月的投票下写道：“请相信，这正是因为我们现在有勇气提出这个问题，这正是因为我们现在正在付出的努力，将来，我们的母亲，姐妹，女儿将不再经历暴力的妇科检查，由于阴影并延迟了自己的疾病，他们也不会避免妇科检查。他们可以关注并重视妇女的健康而不会担心。
（在文章中，，Li Ximei，，，Yanan，，，Su Yu，Su Yu，，和是假名； Chen Yan and Xu Biao是真实的名字）
